拾章 天国 炼狱 人间
“德丽莎，我要进去了，准备好了吗？”
“不过是去图书馆啊！好糟糕的台词！我有点担心吼姆系列会不会变成禁书了。”
原本是打算让义体一直留着房间里的，因为这场事故，临时变成了圣芙蕾雅学院的参观会。
“借阅系统是需要指纹识别的，那身体怕是不行吧？”
“指纹识别的话，很简单呢，跟我做一样的动作。”
在德丽莎好奇的协助下，第一次十指相对。
——掌心传来很痒的触感。
——“系统识别，登录人，德丽莎学院长。请问您需要什么？”
“这个就是融合。如果有必要，我可以瞒过任何机械的验证。不过还是比不过吞食。”
“好厉害，这根本就是黑科技嘛！”
“其实，类似的技术在百年前就有人尝试过了，还引发了1955年的感恩节危机。”
“1955年？难道是…”
“就是奥托主教本人，人类这种生物，在自己最熟悉的领域反而会疏忽大意，也就是‘灯下黑’呢。”
“泰莉，你不是想变作我的样子去恶作剧吧？”
“想要恶作剧的话，不用融合也没人能分清我们吧。”
——“老师，与德丽莎融合太危险了。我建议您放弃这次行动。”
——从发生事故之后，夏沫就一直气鼓鼓的站在两个人身边。
——但从那之后，泰莉也没正面看过夏沫一次。
——甚至没有一次对话。
“沫沫。你知道我们为了这次行动付出的代价。”
“抱歉...老师…我去休息一下。”
“嗯。不要走远，我这里还需要你的支援。”
——看着两个人为自己争执，德丽莎却回想起了另一段时光。
——也许，这个孩子才是泰莉的幸福。
“在第二次崩坏降临的时候我救了她，这孩子有些黏着我。”
“恩，这个我懂。”
——毕竟还是相隔多年。
“我继续带你参观学校吧，难得月色这么好呢。”
吞噬了泰莉的右手，德丽莎也能清楚的共享义体的感觉。
“这是学生宿舍，旁边的楼是理科实验室，那个是中央教堂……”
提起圣芙蕾雅，德丽莎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。
“这里是中庭，我每天都在这里享用下午茶。如果你回来的话，我们就可以又在一起了。”
对这个邀请，泰莉只能轻轻的叹息。
“那么，德丽莎希望我回来吗？”
“抱歉…我不知道……”
——哎？
——明明自己是如此的思念眼前的人。
——明明是最重要的姐姐。
——明明心中有个巨大的空洞想要被填满。
——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？？？？
——为什么自己不能说出挽留她的话呢！
——是因为刚才路过了中庭吗？是因为见过她与夏沫的争执吗？
——每一次触动了回忆，犹豫就多了一分。
“人都是软弱的呢。”
——哎？
“因为弱小所以无法保护。因为弱小所以放弃。因为弱小只能说出违心的话。”
“别说了！”
“我给你三条选择，留在这里可以每天看吼姆的漫画，可以什么都不用去做，圣芙蕾雅的一切我都会替你照顾。如果你渴望复仇，在这里吞噬我，就能得到你想要的力量。”
“德丽莎怎么可能会吞噬掉——”
小小的掌心拦住了德丽莎的发言。
“第三，你要自己思考。”
“哎？”
“不用急。在义体回收之前，我等你的答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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